春雪一梦

突然诈尸

假如孟瑶有个姐姐(7)

爆更了......为啥我一写瑶妹受苦就停不下手了呢.....(魔鬼本人)

渣爹出场了,下一章蓝大上线,聂大也有可能出现在对话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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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依旧十分寒冷,琅琊地处北方,一至雪落冰封之时,家家户户都恨不得闭门不出。然而兰陵城内,那最大的玄门仙府金鳞台上,却还开满着华美的金星雪浪,仿若春深。

这一日的金鳞台,从朝阳初升,便十分的热闹。山门前车水马龙,各大世家送来的贺礼络绎不绝,往来接待收礼的门生客卿跑的腿都快断了。

山下偶有散修经过,虽知这金家向来行事高调,作风骄奢,却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于是随口就像路边的商贩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位仙家,你是第一次到我们兰陵来吧?今天呀,可是金家唯一的那位嫡系公子的生辰。从几日前开始,就陆续有各大世家的人前来送寿礼了。看今日这架势啊,怕是那高台上的一级级台阶,都要被生生的踏矮几分喽。”这些在金鳞台脚下讨生活的普通百姓们也早都习惯了这些动不动就能腾云驾雾,来去无踪的修士了,遇到这些手执仙剑,气宇不凡的人也不怵,问什么便答什么。

“哦,原来是金子轩小公子的生辰啊......啧啧,说来也怪,现任宗主金光善据说是个风流成性,喜好美色之人,这么多年了,膝下居然只有一个孩子,简直匪夷所思。”这散修游历多地,常常听到各类仙门世家的小道消息,故而对几乎每隔几个月都要和不同的美人传出香艳秘辛的金光善印象深刻。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金光善虽然四处猎艳,却也绝不敢多纳几个小妾的。那金夫人可凶得很,那些妄想飞上枝头的女人可不知道被她弄死弄残过多少了.....”那修士的同伴立马接口道,迫不及待的抖露出自己曾听到过的那些八卦。

一行人渐行渐远,那被问话的小贩也收拾心思,看顾自己的摊子了。

日头渐渐西斜,眼看那金鳞台上灯火辉煌,印的整个兰陵城都亮堂了几分。那小贩看看天色,也准备收摊回家了。这时却突然听见了一把有些喑哑却依旧动听的少年的嗓音。

“劳驾,这位大哥,请问这边便是往金鳞台的路么。”

那小贩抬起眼帘,只见摊位前站着一个玲珑俊秀的少年,虽身着最为普通廉价的麻衣,却毫不影响那一张秀美精致的面容。

“是啊,一直往前走,就可以看到山门了。这位小兄弟,你,要去金鳞台么?”小贩见这少年长得讨喜,虽满面风尘,却很是知礼,忍不住起了一分亲近之心。

“正是,多谢大哥指路。”孟瑶恭敬的对商贩行了一礼,道了句谢,便紧紧身上的包裹,向前行去。

咦,这个日子,这小兄弟去金鳞台做什么,难不成也是送礼的,不像啊.....小贩看着少年单薄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忍不住摸摸脑袋,好奇了一会,也只一会,便将这个小插曲扔在脑后,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此刻,孟瑶已经看到了雕梁画凤,精致华美的金氏仙府。在夜晚的灯火映照下,恍若九重天宫一般。娘,我终于找到了这里了。

孟瑶从胸前的布包里拿出了孟诗遗留给他的珍珠扣,一步一步的踏上那似乎高不可攀的金鳞台。

“咚咚咚”孟瑶敲响了紧闭着的大门。不过一会,门开了个缝,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着牡丹花纹锦衣的人。

“你是何人。”那仆从上下打量了孟瑶一会,见他穿着极为普通,年纪颇小,似是个普通的凡人少年。忍不住端着几分傲慢的问道,要知道,即使他只是金家的下人,却也是个能着锦衣,身怀灵力的修士。对待凡人的态度,自然眼高于顶。

“这位仙士,我是来自云萍的孟瑶,我母亲叫孟诗,这是我父亲,也就是金宗主留给我母亲的信物。我,今日到兰陵来,是为了认祖归宗。”孟瑶自然知道眼前的人应该是金家的下人,但是依旧拿出了十分谦卑恭敬的态度,小心翼翼的捧着珍珠扣送至那人的面前。

宗主...的儿子!这人心里一惊,这才认真的有看了几眼孟瑶,见他生的果然不俗,手中拿着的珍珠扣又的确像是金家的制物,心内便信了几分。一想金光善四处留情的习惯,保不齐真是流落在外的儿子,顿时也谨慎了起来、

“你且在这候一会,我拿着信物去禀告宗主。”那仆人语气变得和善了些,从孟瑶手中取走信物,便转身向正热闹非凡的待客大厅走去。

“多谢。”孟瑶心里一松,见这人信了自己,便觉得这十几日的奔波劳累也不算白受。脸上常挂着的笑容也真心了几分。

“宗主,外面有个寻亲的少年,自云萍来......拿着这珍珠,说是孟诗的儿子。”高堂之内,歌舞正酣,推杯换盏之间,可谓是宾主尽欢。金光善手下的心腹,得了下人的通报,趁着金光善与人敬酒一轮后的间隙,走上去低声禀报了此事。

“嗯,孟诗?”金光善一顿,又看了一眼手下拿着的珍珠扣,觉得十分眼熟。想了一会,便想起,这不是前些年,他去青楼楚馆寻欢的时候,惯用来拿着哄那些妓子的么。云萍.....孟诗....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金光善在这边追忆往昔,坐在他不远处的金夫人也注意到了他和心腹在那窃窃私语,又一打眼看见了那圆润光华的珍珠,顿时脸色就不好了。

金光善能想起这东西的来历用处,深知丈夫德性的金夫人自然也不会一无所知。只是,金夫人看了看满座亲朋贵客,又看了眼意气风发的儿子,便忍住没有当众发火。只重重的咳了一声,狠狠剜了金光善一眼。

金光善霎时便回过神来,瞧了瞧脸色已经大变的夫人,又看了看一无所知无忧无虑的儿子,也破天荒的觉得有些愧疚起来。毕竟今天是轩儿的生辰,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上门添堵!

顿时重重一捏,将那曾被人小心翼翼护在胸前的珍珠扣化成了齑粉。冷声道:“什么孟诗,从没见过此人。行骗敢骗到金鳞台来了,将人赶下去!”

金夫人见他动作,脸色稍微和缓了一点,又将目光移向厅内的歌舞。金光善霎时松了一口气。

那心腹见此情景,自然明白了。不管那少年是不是宗主的亲子,他也甭想踏进这金鳞台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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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瑶,还在寒风中煎熬的等待着,并不知道被娘亲珍藏了半辈子的东西,就那么轻易的被人毁掉了。他见到那仆从又从门里闪了出来,顿时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走上前去,问道:“父...金宗主怎么说的,他还记得我娘么?”

那下人刚被金光善的心腹训斥了一番,顿时恶从心起。狠狠的推了一把孟瑶,骂道:“哪里来的小杂种,敢来消遣爷爷我。满口胡言,幸得宗主英明,没有被你所骗,否则追究起来,我也要受你连累!”

“怎么会.....我母亲是思诗轩的孟诗啊!十四年前金宗主去云萍,遇上了我母亲,才有了我!一定是哪里弄错了,金宗主见到珍珠扣了么?这位仙家,求求你让我见金宗主一面,等金宗主见到我,就会相信我所言句句属实了!”孟瑶被人狠狠一推,跌倒在地,却立马挣扎着站了起来,想要推开门进去找人。

“我说呢,原来是娼妓之子。不知道你是怎么拿到我们金氏的东西的,那东西宗主已经毁了,你,也别想再拿它说事了!哼,父不详的小杂种,也敢随便来金鳞台认亲,仔细我剥了你的皮!”

“毁了....毁了!”孟瑶想到娘亲望着那珍珠扣包含恋慕与珍惜的眼神,心头大震,随即不要命的扑上前去,只想闯进那微阖的大门,为娘亲,为自己讨个公道!

“呵,找死!”随着一声浸满恶意的嗤笑,孟瑶只觉得胸腹一痛,竟是被人踹了一脚,整个人飞了出去,然后落在了台阶之上,一级一级的滚了下去!

天翻地覆之间,孟瑶只觉得这感觉诡异的熟悉。哦,是了,八年前的思诗轩,同样的位置,当胸一脚!自从孟诗死后,孟瑶这些日子都仿佛在做梦一样,麻木的将娘亲下葬,再麻木的遵循着娘亲的遗愿,一路几乎不分昼夜的赶往兰陵。浑浑噩噩,不知时日。而,这一刻,虽然身体遭受着莫大的疼痛,可他的眼前却仿佛被人揭去了一曾薄雾。

他无比清醒的明白了,娘,已经不在了。孟歌也不在了,从此之后,再无人会为他的伤痛落泪,并在他跌下高台时紧紧的抱住他!从此之后,天地渺渺,只余他一人,受尽这荒唐命运的折磨!

孟瑶躺在未化的雪地里,感觉头上流下的血渐渐带走身上的温度。感到了一丝解脱,娘,姐姐,别丢下我一个人,黄泉路上一家人一起走,就不会冷了......

就在孟瑶恍惚的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的耳边隐隐飘来一段生辰贺歌。谁?谁还知道今天是他的生辰呢?孟瑶忍不住费劲的想了一会,却突然想起白天赶路时隐隐听到路人议论的“金家唯一的公子,过生辰,那架势真是不同凡响,简直都赶上那些皇亲国戚了.....”

哦,是金光善儿子的生辰啊!那我呢,我算什么!孟瑶总算从这一丝愤恨中汲取了一点力量,他冷静想着,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要让金光善看到我,要让世人都知道,金家还有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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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朝阳依旧升起。金鳞台上的残雪消融,露出了那一路沿着台阶洒下的斑斑血痕,经过一夜的时间,已经彻底变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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